《大分离》说,刻画卡迭什战役的浮雕中出现了最早的骑马人,可追溯到公元前13世纪;前12世纪,亚述就已出现武装骑兵,分别持有弓箭或长矛。第291页。又说,牧民与牛马朝夕相处,以奶、肉和血制品为食。第292页。但我认为,除非宰杀牛羊猪等,是不可能有血制品吃的。我们今天也要吃血沃,那是宰杀猪牛羊时流出来的,或者宰杀鸡鸭鹅时流出来的。不可能像牛奶羊奶驼奶那样平时提取。又说,玉米的最早用途实质作用在于宗教仪式的啤酒,并多次说最初用于酿啤酒喝。第294页,300页,304页。但我觉得不可信,应该一开始就是吃食,用作粮食、吃饭。以后才是酿酒。彼德·沃森指出,献祭儿童是中美洲常见的、与水和丰产有关的仪式。他们认为儿童的眼泪类似于雨水。第300页。
他指出,美洲最有生命力的神羽蛇神奎策尔夸托(Quetzalcoatl),实际上是玉米秆、鸟(鹰)、美洲豹的混合体。这尊神将统治印第安人宇宙观所涵盖的三个传统领域,天空、大地和地下世界。第316页。又补充说,羽蛇神最初是三种动物的聚合体,美洲豹、蛇和绿咬鹃。它代表了三个领域的三种动物,鸟代表上层天界,豹代表中间凡界,蛇代表地下世界。后来美洲豹逐渐从这个复合体中消失。第窃以为这种三体世界与中国人的三体世界,特别是明代《西游记》表现出来的三体世界很类似,即天上神仙世界,地面人间世界,地下阎罗鬼怪世界。又指出,雅利安人入侵印度,导致摩亨佐-达罗和哈拉帕文明消亡,传入了马、印欧语言和牛。第321页。
《大分离》说,周朝统治时期,铁器传入中国。这使得周朝成为中国历史上统治时期最长的朝代。第326页。窃以为中国的铁骑和冶铁是自己创造的还是传入的,待考。彼德·沃森又说,进入战国时代,贵族的战车兵团逐渐被淘汰,到公元前4世纪,骑兵完全取代了战车(兵)。第330页。但我感觉入汉后战车兵才被淘汰,因为汉匈间的大规模战争都主要使用骑兵。历史上犹太史上都知道有巴比伦之囚,而《大分离》说明别尼布甲尼撒二世掳往巴比伦的有2万以色列人,有了具体的数字。第336页。
彼德·沃森指出,族间仇杀在游牧社会占据重要位置——偷牛被视为一项神圣的活动。牛是游牧部落主要的财富形式。“以眼还眼”是《旧约》中常见的处世态度,因此亚威(雅赫维)要求以色列人不要给他塑造雕像。游牧民族由于不停地迁徙,不想农耕民族那样需要手工技艺和艺术品,无须塑像的身更适合他们。第341页。窃以为,这里基本说情了有的宗教要高偶像崇拜,有的不搞的社会历史原因。印度教、佛教、道教都诞生于农耕民族,所以要搞;犹太教、伊斯兰教诞生于游牧民族,所以不搞。蒙古族信奉的长生天神似乎也没有塑像。基督教的新教基本没有,天主教和东郊有一些。
《大分离》论述,最初的骑兵队伍中,往往结队骑马作战。一个骑手控制两匹马的缰绳,另一个骑在马上射箭。因为单个骑兵很难做到驭马射箭两不误。(前800-前500年)马蹬发明后,就可以驭马射箭两不误了,也就不结对了。战车也被骑兵迅速取代。但我感觉中国是秦统一后特别是入汉后,车兵才被骑兵取代。因为汉匈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双方主要是出动骑兵。没听说过有车兵。该书又论述,黑暗时代(前1200-前800年)的希腊人是徒步打仗的。希腊骑士骑马奔向战场,但到达后是下马徒步作战厮杀的。第351页。我感觉,马上作战不便于施展拳脚功夫,不便于巷战和室内的厮杀。的确有下马步战的可能。似乎《水浒传》中描写的梁山义军的步兵首领,就都是步战。但行军时他们也可能骑马。
传统的认知是说腓尼基人发明了最早的字母系统。但彼德·沃森指出,字母大概可追溯到埃及象形文字,它包括一整套表示24个埃及辅音的24个符号。不过埃及人没有把它发展成合适的字母。第358页。这就推进了一步。
《大分离》说,玛雅人一般通过放血仪式召唤幻像蛇。最常见的放血方法是在舌头上打孔,然后将一条细绳穿过舌孔。痛苦会让人进入恍惚状态,从而看到幻像蛇。第382页。看到听到这个仪式都令人毛骨悚然。该书又说,玛雅社会有明显的四层等级划分,其中上层等级享有专有食物,这直接导致他们的身高平均比其他人高出10厘米。第385页。我认为,贵族吃得好吃得饱时可能长得高一些。但遗传基因更重要。平民中有人因为父母高自己也会长得高。《大分离》又说,米斯特克人(Mixtecs)是中美洲等级最森严的民族,极其重视出生排序,统治者有时会娶自己的亲姐妹,以确保后代的高贵血统。第390页。我认为还包括权力财富不外流。但我认为,亲兄弟姊妹通婚乱伦,生出的后代不健康不聪明。同时也激不起性欲和爱情。这些说明米斯特克人社会发展很初步。
《大分离》说,中古中美洲除了有弹力橡胶球赛,接近于今天的篮球,以输者献祭神灵为结局,还有很残酷的拳击比赛,比今天残酷得多。我感觉这有些类似奴隶制罗马的角斗士比赛。我们以前知道美洲原有玛雅文字、阿兹特克文字,皆象形图画文字。该书指出,新大陆有四个文明形成了文字系统,还有萨波特克(Zapotec)和米斯特克文明的象形文字系统。新大陆的文字没有任何一种与楔形文字相似或相当,哥伦布之前也没有字母表。这比以前就多了两种象形文字系统。
彼德·沃森在考古学、人类学、民族学、民俗学、神学、科技方面是行家里手,但在社会发展史上却有点信口开河。